再过六小时就是2019年了, 按国内时间计算的话,已经是了吧. 昨天熬夜做完了年底最后一个视频,今天起来后便没什么事可做. 窗外下着雨, 零星的雨点通过窗台反弹到玻璃的下缘, 透着房东那边房间里的光,怪好看的.
本想着去杜塞或者科隆看看烟花什么的, 之后不知怎得也就打消了这年头. 外面好冷, 还要骑车进程坐火车, 晚上回来又要摸黑骑车. 这年头, 人都响应环保号召, 少放烟花. 天黑了也没听见几声响. 烟花少了, 反倒我觉得不稀奇. 小时候过年去韩城, 趁爸妈不在, 奶奶给了五毛钱去半山的小店买一盒擦炮来过瘾.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放炮吧, 年龄太小, 家人总是担心炸伤自己, 开始都不放我离炮仗太近. 只好去别的小朋友边上看着人家放, 那时候也没什么智能手机微信QQ, 早上醒来洗把脸就出去玩了, 逗逗狗, 放放炮. 初中以后就不再是每年回老家了, 稍微学了点化学知识, 总是想把只是应用于实践. 最初级的那就是把炮的纸皮剥开, 分离火药来点着玩. 高级点的就是自己配非常土的火药, 那玩意点起来还真是应了烟花的命, 烟在空中开城一朵花. 印象里那种跟机关枪弹链一样能披在身上的炮放过几回, 中考那年好像放过一卷500响的, 那东西后来还真是少见了. 窜天的炮, 婚礼放的那种, 我还真没点过, 因为比较贵, 一盒好像就上百, 感觉不划算. 小时候炮放多了, 现在可能是觉得有些腻了, 没有曾经那种非放炮不可得感觉了.
去年这时候我去了柏林, 和我爸见了一面, 在他的小阁楼里拿着10年前的A230拍着烟花把思绪从2017交给了2018. 对我来说17年下半年到18年上半年是动荡的, 总感觉徘徊在悬崖边缘随时可能要掉下去. 下半年感觉生活安稳了许多, 但在经济上又有了新的顾虑.
朋友圈里的大家都在晒跨年的照片, 有去演唱会现场的, 有情侣晒合照的, 有聚餐晒菜的…… 也许这个阳历的年比较合适吧, 春节大家还是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, 小圈子里的年终庆祝就在这时候咯. 我啃着昨天做的金枪鱼罐头加美乃滋的饭团, 因为德国超市这几天都关门, 想买点食材也不行, 这些米我还是翻箱倒柜发现的呢. 一个人跨年, 以后应该会成为常态, 我这样的注定孤身一人的吧. 圣诞节去斯特拉斯堡还有科尔马的圣地巡礼很顺利, 所有都按计划如期完成. 只是为了省那点车票费和住宿费, 在火车上过了两个通宵. 睡眠严重不足加上我那条透风的裤子, 回到家没过多久就暴病一场. 我已经近两年没有生过病了, 这次是坐在椅子上, 面对电脑整理着素材, 突然感觉思绪中断, 双臂非常冷. 这时想起身去加件衣服, 一站起来感觉一周由内而外的寒气渗出来, 大概就是没解冻好的肉一样, 心儿时冰的.看到床上的被子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, 于是往床上盘腿一座, 把被子盖在身上, 大概就象小埋那样. 可惜这伤了筋的腿, 盘起来是很疼的, 索性就躺了下去, 哪知这一趟下去就是25个小时. 先是像进了冷冻库, 牙齿一个劲的打颤, 后来是全身在抖. 明明房间开了暖气, 至少也是25度, 我却需要通过朝手上哈气才能感到温暖. 这时候我意识到我发烧了, 还烧得不轻, 手头没有水银温度计, 柜子里有药, 桌上有水, 但感觉一出被子就会被冻伤一样, 被锁在了床上. 小学的时候烧到过41度多, 感觉也没有这么难受.
睁开眼睛, 已经是第二天了. 总算是能爬起来了, 但是头痛欲裂, 走路也是晕乎乎的. 给自己泡了点清开灵, 喝了很多水, 总算是清醒了, 扯回来扯回来, 下午和高中同学开着语音斗了会地主, 下了盘象棋, 他让我去看前女友的朋友圈, 我一看, 她发了条秀恩爱的动态. 虽然早已放下, 但还是觉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, 不服吧, 那种感觉, 很多事都是不服吧, 但我也不是所有事都不服的孤高自傲者. 能做到的事, 没能做到, 换谁都会不服吧. 看着看着, 我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月前开的白葡萄酒, 现在早已成为了葡萄醋, 闻起来更香甜, 但味道酸到心窝里. 我不想去和2018说再见, 往事我不愿提起, 我也不渴望所有的事都有个了结了. 前方的路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办, 还有很多人等着我去遇见. 所以, 2019你好.
——Fkun